程姬之疾是什么典故 第2页
当王氏姐妹踏入皇宫以后,程姬和唐姬这帮人自然是受到了冷落。由于事关汉武帝的颜面,司马迁也不便对景帝嫔妃们的故事多加评说,就连栗姬的家世与生卒年代也语焉不详,不知刘荣和他的弟弟刘德、刘阏究竟作何感想!据《史记・五宗世家》记载“孝景皇帝子凡十三人为王,而母五人,同母者为宗亲”;又说“程姬子曰馀、非、端”,分别被封为“鲁共(恭)王”、“江都易王”和“胶西于王”,而且在景十三王中还有一定的影响。
东汉王延寿撰《鲁灵光殿赋序》说:“鲁灵光殿者,盖景帝程姬之子恭王余之所立也。”除两位皇后以外,刘启的嫔妃还有栗姬、程姬、贾夫人、唐姬和王儿。在他当上皇帝后,史书中还有栗姬、贾夫人的事迹,而程姬和唐姬甚至连“夫人”的头衔都没能晋升。
后来,程姬勉强落得一个“王太后”的雅号,而唐姬甚至连这点体面也没有。清人严可均辑《全汉文》说:“程姬,景帝妃,生鲁共王余、江都易王非、胶西于王端。武帝时就鲁国,为王太后。”景帝病逝后,太子刘彻即位,尊王皇后为皇太后,迁居长乐宫。
程姬不得已只好来到大儿子刘余的封国做王太后,《史记・五宗世家》《汉书・景十三王传》说她的孙子刘建(江都易王刘非爵位的继承者)好行淫乱之事(不但与父亲的姬妾通奸,还诱奸自己的妹妹刘徵臣),“鲁恭王太后闻之,遗徵臣书曰:‘国中口语籍籍,慎无复至江都。’后建使谒者吉请问共太后,太后泣谓吉:‘归以吾言谓而王,王前事漫漫,今当自谨,独不闻燕、齐事乎?言吾为而王泣也!’吉归,致共太后语,建大怒,击吉,斥之”。晚年的程姬颇受班固的赞许。
汉代史籍对唐姬的记载可谓寥寥,只说其子刘发的领地“国小地狭,不足回旋”;为了让孤寂无靠的母亲得到些安慰,他每年都运大米至长安并带回京都之土筑“望母台”(据说湖南长沙还有程、唐二姬的陵墓,俗称“双女冢”。因为老百姓对她们的姐妹之谊表达了无限的同情与想象,都说唐姬因为此事对程姬十分感激,程姬也视刘发为己出,这样刘发就有了两位母亲)。
恐怕连唐姬本人也没有料到刘发的后代竟能发展成为东汉的皇族,费昶《行路难》(收入梁代编纂的《玉台新咏》)诗云:“既逢阴后不自专,复置程姬有所辟。黄河千年始一清,微躯再逢永无议。”有哪个做宫女的不羡慕“唐儿”的好运气!晚唐杜牧《杜秋娘诗》说:“光武绍高祖,本系生唐儿。”李商隐《井泥四十韵》说:“长沙启封土,岂是出程姬?”司马迁给后世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难题,即刘发被立封为长沙定王难道真要归功于“程姬之疾”的机缘?北宋人乐史撰《太平寰宇记》说在长沙县侧十里有西汉长沙定王刘发埋葬其母程、唐二姬的“双女冢”。
这条记载不断被传抄,而光绪《湖南通志》更明确地说“二姬墓在长沙县东”,但地面缺乏判断墓主身份的证据。其实,让刘邦的嫡系子孙难以释怀的,反倒是唐姬这位普通侍女。
宋人洪迈《容斋续笔》卷之五《后妃命数》对历代帝王的兴衰家史作比较后感叹道:“景帝召程姬,程姬有所避不愿进,而饬侍者唐儿使夜往,上醉不知而幸之,遂在身,生长沙王发。以母微无宠,故王卑湿贫国。汉之宗室十有万人余,而中兴炎祚,成四百年之基者,发之五世孙光武也。”魏新著《东汉那些事儿》第一章《我不是程姬》则说“多年以后,刘汉子裔们提起属于他们的王朝,私下议论最多的话题是:若非汉景帝那次意外的夜生活,刘汉王朝的历史很可能会缩短近二百年”,他还套用项羽《垓下歌》赋诗云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有月事。有月事兮可奈何,程姬程姬奈若何!”